十幾年前創作新作品時,會在半夜喝酒聽著音樂尋找靈感。那時晚睡是日常、熬夜很普通,彷彿燃燒自己的身心能擠出意想不到的命題與材料。
隨著孩子出生,年過四十必須早睡早起,熬夜喝酒簡直就是身體健康的原爆現場,覃狀雲馬上具體化地成為隔天的黑色眼袋。而且完全可以感受到前額葉變得沈重,佈滿了蜘蛛網。
為了每天早上能7點起床做早餐,我的作息也開始調整。我有一個檢視自己是否夠清醒的方法:就是能不能記起昨晚做的夢。有時候,夢會反映我白天的情緒 ; 有時候,夢會帶給我創作上的靈感!
沒寫完的劇本,夢境彷彿會自己幫我編下去。當我醒來時,還會評論起昨晚夢到的下半段故事是否夠好。又或是,在夢裡出現了我白天最擔心、但卻逃避去面對的事情,當隔天起床後,我就知道必須要去解決它了。
以前,會覺得夢是「玄學」。就算佛洛伊德說夢是通往潛意識的金光大道,我還是不覺得(夢的)精神分析實用。我會覺得睡眠的品質好不好比做什麼夢更重要。前陣子,跟子玲去一趟花蓮的山谷音樂節,認識了太魯閣族的傳統與生活習慣。才發現對他們來說,跟「夢」相處,是很自然的事情。
在花蓮的銅門部落有生產「銅門刀」,有一個關於刀的故事很有趣:
他們說,沾過血的刀有避煞的力量。有一次一群獵人上山打獵,有一個年輕獵人睡在河流旁邊,但晚上卻一直做惡夢、無法好好入眠。一位年長有經驗的獵人看見了,要他把銅門刀當枕頭睡。果然,年輕獵人一夜好眠,再也沒有被山林裡的鬼魅騷擾。(請抱持開放心態,再次檢視一下自己如何詮釋這個故事)
住在城市裡的我,生活裡少了這種對自然的感受力。繁忙的日常與都市化的空間,阻隔了自身與天地之間的聯繫。也許夢不是「玄學」,而是人與天地萬物很自然的一道橋樑。覺察自己的夢,是提醒著每天都應該活在當下。
而藝術創作,只有活在當下的時候才能流動。畢竟,藝術總是在叩問著自己的本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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